到了这把年纪之二

作者张兆浩朗诵江河

对于于莹的话中说的她们最“亲房”，华歆不服气了：“你说，你跟小翎最亲密，能亲密过我吗？”

大家都惊愕：“怎么个说法，从实招来！”

“我不打自招吧。”华歆就将自己跟小翎是板壁邻居的关系揭开了。

“那你们敢情好。”众口一词。

华歆越发得意了：“那时候，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我奶奶女红好，我们两个要上一年级了，她早早的就计划好了。给我们两个人都来一件礼物。”

“两个人，却是一件礼物？”阿香奇了。

“是的，一件。我奶奶给我俩各做了一个书包。”华歆顿了顿，“两个书包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，都四四方方的，当中一个五角星。不过颜色不同，一个是湖蓝色的，没有一丝尘垢的湖蓝啊。一个是枣红色，是鄂尔多斯草原上的骏马的那个枣红色的，没有一根杂毛。”

李颖拍手：“诗人毕竟是诗人。形容得好。那枣红色的那个肯定给小翎了？”

华歆说：“恰恰相反，枣红的留给了我，湖蓝的给了小翎。”

李颖一撇嘴：“错了，错了，应该枣红色的给小翎才对。难怪你们两个不成，任你什么青梅竹马的。”

“吃菜，吃菜！”阿香催大家。

“小翎，多年没有尝到家乡的味道了吧，你今天要多吃一点。”于莹对小翎说。

几十年过去，小翎也变得开朗了，完全没有少女时代的羞涩：“华歆啊，记得吗？那时候你手心经常出汗，就用幼儿园劳作课的橡皮泥去擦。”

大家高兴：“小翎心细，这些细节都记得。”

“是的，那时候。我们两个是手牵手去幼儿园的，”

“那肯定也是手牵手回家的。”大家异口同声。

“那还用说。”

小翎说得华歆心花怒放：“我们回来，就跳舞，跳舞给大人看。”

大家很是羡慕他们俩：“有没有山盟海誓啊？”

“可是，好景不长。”上小学一年级，那是年的事情，已经六十四年了，可小翎还清晰地记得一份遗憾，“有一次，我在旁边等华歆吃早饭，他的妈妈一直催，歆歆，今天怎么吃得这么久？小翎等你上学呢。你说这么着，华歆竟然说，我今天不跟小翎上学了。他妈妈问，怎么啦？吵架了？华歆他就说，不是。他妈妈又问，不是，又怎么啦？被逼之下，华歆冒出一句，别人说，小翎是我老婆。”

“哈哈哈”大家大笑，“那时男女隔膜厉害，现在被说是小三、二奶都没有关系呢，时过境迁，观念大变。”

“是啊，”小翎叹了口气，“就是观念，旧观念让我们生分了。”

于莹说：“俱往矣，过去的就过去了。现在是要把握今天，活在当下。今朝有酒今朝醉。喝酒。”说着她先将一杯的泸州老窖喝了。她要求大家都喝酒，阿香说，这可不能强迫啊。谁比得上你？看看也是，女孩子7个，有5个都是喝奶的，于莹感叹：“看来，你们还没有长大。”

华歆说：“对，我也喝奶，我也没有长大，不然的话，怎么还停留在儿童时代呢。”

于莹看喝奶的人多，也没有办法强求：“那就只好随意啰。”

阿香给大家说，这次小翎是她硬给请出来的，平时她都呆在家里伺候孙女。

“你的孙女多大了？”李颖很关心，因为她的小孙子还只上幼儿园。

一听说，小翎的孙女都读高二了。大家都很不满意，你啊，你啊，是做牛做马的命。孙女读高二了，还要伺候？

“谁叫我，是属牛的呢。到了这把年纪了，老牛还得拉车啊。”小翎认命。

“你是几月的牛？”华歆问。

“六月，农历六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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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

张兆浩,从教近40年，福建省特级教师，原福建省罗源一中校长，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。曾发表教学教育论文百多篇，参编和主编语文论著多种，计百万字。退休后,热心于文学创作和地方史志的探究。作品散见于《光明日报》《福建文学》《福建日报》《福建文史》《炎黄纵横》《闽都文化》《福州日报》《福州晚报》等报刊。有《我教儿子会作文》《触摸史影》《丹橘集》《史翰集》等著作行世，担任《罗源历史文化丛书》(多万字)主编，并编著《好诗妙文》(26万字)一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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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河，自幼喜爱文学。擅长写作、诵读。有过五年军营工作史。曾在军报、地方杂志、电台、电视台发表过一些自创的优秀作品。在省、市、区演讲大赛荣获一等奖！年秋，在辽宁省百团大赛中获得朗诵第二名！现任国内11家平台首席主播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