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患,40岁,年11月23日初诊。宿患慢性咽炎,久治不愈。平时咽喉干涩干痒,有异物感,微咳。2个月前因重感冒引发剧烈咳嗽,于当地住院7天,中西药配合治疗,全身症状基本消失,而咳嗽不减轻。乃自动出院服中药,先服金沸草散数剂,咳嗽反而加重;继服止嗽散、清燥救肺汤、沙参麦冬汤等10余剂,亦似效非效。

现症:咽喉干涩,怕异味,不时发痒,痒则呛咳,愈咳愈烈,气促面红,涕泣俱出,连咳数十声不止,甚至小便频出;喉间有痰咯吐不爽,吞之不下,吐之难出,咳出之痰呈胶冻状,质硬色黄;昼重夜轻,入睡很少被咳醒,但次晨起床后又剧烈呛咳不已。饮食尚可,舌质暗红偏淡欠润,脉象平稳。

本例喉痒呛咳,定其病名为“喉源性咳嗽”。顾名思义,其咳嗽的根源和主要病位在咽喉部,而不在肺。其主要症侯是:咽喉干燥、发痒,痒则咳,咳则呛而持续不断。这是病位在肺或其他脏腑的一般性咳嗽所不具备的特征性症侯。

大家知道,咳嗽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反应,通过咳嗽而排除呼吸道的异物或病理产物,可以暂时恢复呼吸道的通畅。所以咳嗽一阵之后,患者多有一种轻松舒适的感觉。但喉源性咳嗽则不然,愈咳愈不舒服。因为愈呛咳,则咽喉愈干涩,也愈容易发痒;反之,咽干涩、发痒又容易诱发下一轮呛咳,如此形成恶性循环。如果把本病作为一般咳嗽而混为一谈,治疗效果必然无法满意。因为其所治者为无辜之肺,而非病灶之所在——喉。

故而本病可考虑为风燥伤津液,咽喉失濡养之“喉源性咳嗽”。病程虽历2个月,脉亦无浮象,但因患者前期治不得法,尚有虚浮之邪,故治宜祛风润燥,利咽祛痰。试投自拟喉咳七味饮加味:

荆芥、防风、桔梗、生甘草、薄荷叶、僵蚕、射干、蝉衣,地龙各15克,木蝴蝶,竹茹,法半夏各10克,7剂。

煎服法:冷水浸泡1小时,煮沸20分钟,连煮2次,约得药液毫升,每次毫升,早中晚温服。

二诊:喉痒呛咳稍减,咯痰较前爽利,口不干而咽喉干,上方合养阴清肺汤,冀其祛风润燥,养阴生津:

荆芥、桔梗、生甘草、僵蚕、蝉衣、地龙,丹皮各15克、川贝粉2克(研末),生地、天冬、麦冬、白芍、木蝴蝶各15g。

效果:服7剂,咽喉干燥、发痒、呛咳基本消失,偶有早晨干咳几声。

《内经》云“五脏六腑皆令肺咳,非独肺也”,古代医家亦把咳嗽分为外感与内伤。外感咳嗽为外邪犯肺,以宣肃肺气为主;内伤咳嗽为脏腑功能失调,波及于肺,以调理脏腑功能为主,兼宣肃肺气。但本例喉痒呛咳为“喉源性咳嗽”其咳嗽的根源和主要病位在咽喉部,而不在肺。古书有云,咽主地气,属脾胃;喉主天气,属肺。从整体上讲,治肺可以间接治喉,但只宜宣发,而不宜肃降肺气。大家知道,一般咳嗽为肺失宣肃之职,肺气上逆,当选用既能宣发又能肃降肺气的方药,如金沸草散、杏苏散、止嗽散等。而这些方药中的肃肺降气、化痰止咳之品,如旋复花、半夏、杏仁、紫菀、百部、冬花等,就不适用于喉源性咳嗽。为什么不适用呢?因为喉源性咳嗽的主要病机为风燥伤津液,咽喉失濡养,而不存在或基本上不存在肺气不降这一病机。正如干祖望老先生所说,“凡一切慢性咽炎,主症就是咽部干燥。其所以干燥,由于液不养咽,津不濡喉。干生燥,燥生风,风生痒,痒则酿成本病,此其一。‘诸痛疮痒,俱属心火’。干生燥,燥生火,火生痒,这是另一个由津枯而造成作痒的途径,此其二。这是由慢性咽炎导致喉源性咳嗽的机制”。由此可见,喉源性咳嗽虽与肺有一定的关系,但与一般性咳嗽相比较,不仅病位不同,病机也不同,怎么能混同施治呢?由此想到:局外之人,甚至有些局内之人老是抱怨中医病因病机学说抽象、笼统、含混。其实只要认真地清理整顿一番,其中有不少内容是可以表述得具体、清晰甚至。

本病之喉痒呛咳多因外感诱发或加重,纵然迁延已久,亦往往兼夹浮邪,所以治疗本病时,多拟用自创喉咳七味饮(荆芥、防风、桔梗、蝉蜕、生甘草、僵蚕、薄荷,)为基础方,根据临床症状加减,辩证施治。

细析方中7味药:

荆芥辛微温,祛风解表;

防风辛甘微温,祛风解痉;

桔梗苦平,祛痰利咽;

生甘草甘平,清火解毒;

僵蚕咸辛平,祛风散结;

蝉蜕甘咸凉,利咽开音;

薄荷辛凉,疏风散热。

综而观之,本方药性归于平和,不寒不热,而能疏风祛痰止痒,解毒散结利咽。故无论外寒还是内伤,皆可加减应用。

张成弛

出诊时间:周一至周六全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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